到达资兴,以近黄昏,漫步在资兴的街道上,由于旅游节的缘故,各式各样的标语和广告牌提醒着我们这里正在举办“湖南省第二届国际旅游文化节”。而大街上各式各样、花花绿绿的酒楼招牌,写满了“东江活水鱼”、“雄霸东江”、“清蒸翘嘴鱼”等特色招牌菜,告诉外来的我们:这是一座以水为傲、以鱼为傲的小山城。
资兴多水,本届旅游节就以“水”为主题;东江多鱼,有人说过,来资兴不吃东江鱼,等于没来过资兴。那么东江湖到底有多少种鱼?一位对资兴地理文化颇有研究的老者告诉我,在东江湖水深面阔的湖水中,有鲫鱼、鳝鱼、团鱼、泥鳅、虾、蟹等54种鱼类。此外,除东江传统鱼类在湖水中繁衍外,湘云鲫(鲤)、三角鲂、虹鳟鱼(三文鱼)、银鱼等名贵鱼种也在东江湖安家落户。据说此次东江“全鱼宴”用的鱼全部来自东江湖,让我对这顿饕餮盛宴憧憬不已。
第二日中午时分,“全鱼宴”开始了。首先,“东江湖养生鱼头王”和“洞庭鱼头霸王”两道菜被同时端上来,上演了一场餐桌上的《双雄记》。两道菜虽然主料想同——用的都是东江湖的雄鱼头,却做法迥异。“养生鱼头王”做法是用东江湖的鱼养资兴的鱼,用东江湖的水煮资兴的鱼,并以原汤化原食。初吃鱼肉,鲜嫩可口,再吃,鱼肉蘸了汤汁,更是妙不可言。鱼汤里除了红枣、海参,没有其他的调料,也符合现代人吃的营养、吃的健康的追求。而“鱼头霸王”却是一道传统的湘菜,用东江湖的雄鱼头,配上独特的做法,让这道传统湘菜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,可以称之为“剁椒鱼头”的升级版,既鲜又辣,符合了湖南人的口味,让在场食客欲罢不能。
“双雄会”上演完毕,一盘三文鱼被端上餐桌,三文鱼因鱼身两侧有一条美丽的虹线,故又叫虹鳟鱼,是一种可以生食的名贵冷水鱼,这是东江湖鱼中的骄傲。三文鱼的发源地在北欧的挪威,其高纬度的水温和气候适合生长三文鱼。但对于第一次来资兴的人,了解到其实湖南的水域是不适合三文鱼生长的。但在东江湖大坝外的小东江,因从湖底透出的温度低许多,刚好适合三文鱼的生长。三文鱼要生吃,在吃的时候,每人一小碟子,在碟子中倒上老抽酱油和芥末膏。初吃不习惯,多吃几次,透过芥末将舌尖的味蕾打开,入口即化,三文鱼的那份鲜美、滑嫩和刺激,真是让人越吃越吃上瘾。
湘菜近年来能够风靡全国,离不开开发和继承,而湘菜的开发和继承具有鲜明的包容性和创造性。今天的“全鱼宴”上,一道“照烧三角鲂”就是将国外菜式烹饪方法运用到湘菜菜式的一种成功借鉴。所谓照烧,就是用火对鱼上下同时加热,再经过特别的腌制、风干,而风干过程特别要把握这个度,太干的话吃起来像风干鱼,太湿就没口感。东江湖的三角鲂加上先进的烹饪方式,让这道菜虽不如其他菜式那般花枝招展,但吃下去同样香气扑鼻,品后口留鱼香。
“三角鲂”的余香还远未化去,再上一道“秘制东江翘嘴鲌”。作为湖南的一道特产,翘嘴鱼是湖南地区三种以鱼为食的其中一种鱼。因嘴巴特别翘而得名,本地人告诉我,翘嘴鱼张开嘴简直就像鳄鱼一样。翘嘴鱼生活在水域的底层,因而肉质细嫩,鳞片很小,鱼身颀长而不失丰腴,其肉洁白鲜嫩,肉质清爽。这道“秘制东江翘嘴鲌”,从中将鱼身切成长条块,腹腔内的黑膜剔除得非常干净,加上用葱姜料酒腌制过后的鱼肉,腥味已经完全去除。此次秘制的“翘嘴鲌”,就是经过特殊的腌制之后,让鱼肉更加紧实,色泽金黄、入味甘香,特别适合下饭、下酒。来上一扎东江湖水酿制的啤酒,夹上一块新鲜的鱼肉,这是一份多么惬意的享受啊!
有这么个说法:孔子周游列国初期,四处碰壁,举步维艰,连饭都吃不上,其弟子只能四处乞讨,一天,偶得一些鱼肉和羊肉,由于大家都饥肠辘辘,就将鱼、羊肉混在一起煮,发现味道竟然鲜美无比,从此流传开来。据说,“鲜”字就是这样来的。有一道菜就叫做“鱼羊鲜”,用鱼肉的骨头和羊肉的骨头熬成汤,羊肉用小火煨制,加上东江湖被除去鱼骨的草鱼,配上手打的鱼丸,一盆精心烹制的“鱼羊鲜”就呈现在眼前了,菜样非常完美,秀色可餐。分别夹一块鱼肉和羊肉入舌,鱼肉细嫩,羊肉软糯,不愧为吃鱼当中最酷的吃法。
中国人做事讲究有头有尾,今天的“全鱼宴”也不例外。以鱼头开场,以鱼尾结束,有头有尾,最后再来一道“群鱼相会”,用雄鱼的尾巴为原材料,用东江的米粒作配料,在配料里加上独具东江特色的小鱼小虾,给这道鱼菜打上了深深的东江湖的烙印。
能在初秋的这一天,在东江湖畔,饱览东江湖的美景,享受东江湖的美味,实在是其乐无穷。